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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小說研討會 專題演講:台語文書寫與教育的商榷演講內容逐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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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小說研討會 專題演講:台語文書寫與教育的商榷演講內容逐字稿

 

 

524台文事件 黃春明爆粗口

錄音檔逐字稿 還原真相

 

百年小說研討會-專題演講:台語文書寫與教育的商榷 / 黃春明

2011/5/24 9:00~10:00

演講內容逐字稿

錄音檔:正義使者K提供

文字整理:正義使者G、P、S、B及蔣為文

 

00:00(錄音開始)

司儀:

現場的好朋友,大家早安!歡迎各位蒞臨國立台灣文學館,參加百年小說研討會的活動。本活動是由文建會指導,趨勢教育基金會統籌,合辦單位包括國家圖書館、國立台灣文學館以及財團法人台灣文學發展基金會,協辦單位則有台灣大學文學院、成功大學文學院及聯經出版事業公司。整個活動的執行單位由文訊雜誌社負責,那我們今天的活動就此開始。在活動開始之前,先為大家介紹幾位今天蒞臨現場的貴賓,那我們就從座位的次序依序介紹。首先第一位是作家李渝老師、作家黃春明先生、接下來是趨勢教育基金會執行長陳怡蓁、陳執行長、作家愛亞老師、作家陳若曦老師,還有我們遠道而來的從大陸來的作家阿來先生、中國現代文學館副館長吳逸庭先生、文訊雜誌社封德屏總編,ㄜ,館長先等一下,我們還有幾位作家。作家吳鈞堯先生、凌煙女士、然後就是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李瑞騰館長。非常謝謝各位的光臨,那演講活動開始之前,我們還是請李館長為我們致詞。

02:27

館長:

好、這個我不上台了。…我們很高興有這個機會在台南,國立台灣文學館有這個機會。那這個機會怎麼來的,我們要特別特別特別感謝在現場的兩位偉大的女性,趨勢科技的陳怡蓁,沒有她沒有我們就這個機會,文訊雜誌的社長兼總編輯封德屏。女性應該統治這個世界,我們都接受她們的發號施令。

百年台灣小說整個發展過程,我想經過在台北兩場的這個討論,各位如果有機會,找到相關的資料去看一看,在台北的國家圖書館,比起現場阿,阿那個更壯麗、壯大的場,很大很大很精采的一個現場。兩天的研討會非常的熱烈討論關於百年小說的發展的情況,那我們有這個機會讓這個移到台南來,這是我們的榮幸!國立台灣文學館成立七年多了,成立七年多了,為台灣文學所做的一些基礎的工程,我們把它定位為一個基礎的人文工程,非常多。那有關文學的工具書、作家的全集、全台詩,這樣各種的編纂工作我們持續不斷的來做。另外我們跟全台灣各大學的相關系所合作舉辦的研討會也非常非常的多,我們是希望能把台灣文學的那些過去的歷史經驗,進行一些總結,然後可以提供文學史家更多材料的使用。那我們不斷用展覽,不斷用演講、座談,來跟群眾做各種不同層面的接觸。非常謝謝各位今天早上的蒞臨,我們就馬上開始今天的活動。我們請美麗的司儀。

05:46

司儀:

謝謝李館長,還有接下來有請我們今天,第一場次的專題演講,這個場次的主講人是黃春明老師,他要講的題目是台灣文書寫與教育的商榷,現在就請大家以熱烈掌聲歡迎黃春明老師。

館長:

你要坐著、要站著、要躺著、要做甚麼都不管你,這個場子就是你的了。這個我想黃春明,不用再我們多介紹,多介紹一個字我都該死。我們熱烈的歡迎他好不好?

06:40

黃春明:

謝謝館長,也很謝謝關心文學、愛好文學的各位來賓,特別是遠方來的朋友,我非常地高興。其實所謂的研討會,它是整天的,那麼第一場就非常的嚴肅、嚴實,那麼怎麼會找到我來呢?會把這種嚴肅的氣氛破壞掉,所以請原諒。一聽到研討會,我也是最怕參加的,所以在台灣有很多的學術研討會我是不參加的。那麼、封德屏封小姐一再地拜託我,我就說不要。後來她就到桃園趨勢基金會她說是執行長其實也是兼董事長啦,董事長就是耍嘴皮就可以,你做什麼做什麼,但是她一定比較##(無清楚)一點,她喜歡動,所以她是執行長。她說黃春明你一定要去,不然我就不到你家去吃米粉,所以怕你們不來我家吃米粉,我的米粉的技藝就會退步,謝謝。

07:50

那麼在今天開講之前,我對今天的聯合報跟昨天的白先勇來的講的消息,這樣的標題我非常有意見。雖然很有人民性,一般的老百姓他會喜歡這樣的結果。但是人民性、親人民是很好,但是要有舉證阿。媒體啊有社會教育、大眾的教育的一個功能在裡面,那怎麼說的,王禎和寫不倫戀、張愛玲很喜歡。還說白先勇當年neh曾經被倒錢,講到就嘔,白先勇以前是開錢莊的嘛?我都不知道!所以可能是地下錢莊。他就用這個社會的、去討好的、去將就的,這樣大眾不會進步,社會也不會進步。所以我們說今天呢,我們不說八卦,給我美言幾句,但不要說我八卦,謝謝,不過這不是指責。而是報的報社的地方性的那個甚麼編輯,編輯先生、他是、我剛剛說了有他的淵源,他也想他的東西更受到大家的矚目,就是有他的人民性,人民性這點很重要,越來越會貴族的話呢就既得利益的一個享受,底下的大眾的老百姓的事情就不管啦!那….剛剛說了我對這個研討會很害怕,那麼已經被上架了總是要講話的,那麼今天我的演講,向來就是很好笑。因為年紀也大了,年紀大了在台灣的廣告我們常常看到:「lín oh查甫人,chhun一支喙niâ啦」,就是你們今天男人啊,只剩下一張嘴巴,閩南話叫做「一支喙」,啊我就是這樣,什麼都死掉了,就只剩嘴巴還活著。所以我今天靠著我的嘴巴,但是要談比較嚴肅的,我沒有跟別人這樣談的一個事情,那麼也要吻合今天的標題就百年來的小說。那麼小說是附帶著文學,百年來台灣出生的一些作家,或者是一些讀者,他們的經驗neh,當然,就是百年元年那個建國元年的時候,台灣是日本人、日據的一個時代,大正一年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台灣還是,你看我們的廟宇的對聯啊、還有演戲的在唱的、說的,他們都四個句、四個字,或者七個字,這樣的一個,有過去的一個古老的詩詞的一個學習論在那裡面,所以有很多人說漢人啊,就中國人啊,就是詩的民族,不一定就是懂得字的人欸,台灣也是,平常人的那個語言說話、成語或什麼的,就啪啪啪的就冒出來了,就詩的民族,但是剛才我們談詩的發展到後來變怎麼樣了,啊就是這個意思。那麼當時呢,還用漢字在寫作的,但是,當時用漢字寫作的並不像我們今天的,用北京話、用國語,用所謂的普通話來說,是用閩南的那個方言,但是閩南的方言neh,有讀音跟語音,是絕對不一樣的。閩南話的這個,那個語音的話,1234,我講的「chi̍t、nn̄g、saⁿ、sì、gō͘、la̍k、chhit、peh、káu、cha̍p」,如果是讀音的話,那不是了,「it、jī、sam、sù、gó͘、lio̍k、chhit、pat、kiú、si̍p」,就完全不一樣。所以你看,春眠不覺曉「Chhun-biân put kak hiáu」,處處聞啼鳥「chhù-chhù bûn thê niáu」,夜半風雨聲「pā pàn hong-ú siaⁿ」也有人變成「Iā pàn hong-ú seng」,「Hoa lo̍h ti to-siáu」。這非常的好,他們如果是要從音韻來講,閩南音還比北京那邊的音韻neh更工整,因為閩南的沒有受到五胡亂華改變了它們發音的時候neh。所以客家也是一樣,所以北京的一個語言有四個聲,陰陽上去,閩南不是,「kun、kún、kùn、kun、kûn、kún、kūn、ku̍n」,挖賽,真的,如果你要從學校裡面的一個課堂去學習這個,你要學習很久,都是從生活中學習。客家話嘛,又多了一個、一個聲,所以neh,我們那時候,一百年那個當頭,漢字寫詩的很多,從廟宇、從各方面或者是喜喪的事##(無清楚),都要用這樣來講。那到後來慢慢就被人統治啦,他要給你教育阿,就受日本人的教育,就要開始用日文書寫。那日本人在推行他們的日語的時候,ㄟ~台灣就有武裝了跟他鬥爭,但是日本人的一個裝備比較現代化,我們有幾次的戰場,中南部,台灣的##(無清楚)跟他們的一個抗爭隊爭,結果都被mê平,都被mê平。但是日本人想,這些台灣的這些人,他是跟中國人同文同宗,藉由這邊我就稍微打一個住,你們在台灣現在政治化到什麼樣呢?想到中國就說,一邊一國,但是那是政治的部分我不談,文化上的,你們馬上又端午節了,包的粽子是在哪裡包的,包粽子一樣,划龍舟一樣,過年一樣,我們講的語言都一樣。這個為什麼要去否定他呢?等一下我們今天要談的就是這個問題。

14:45

同文同宗,文化的,你是沒有辦法用嘴巴、用政治關係給它切割的。文化就是我們的DNA,你什麼都不承認,什麼都,但是你流了一口口水,噴在那裡,但那口口水裡面neh就會查到某某人的、文化上##(無清楚)好多的地方都是漢人文化或是從中國來的。真正的台灣,你看一個名詞就知道了,原住民、原來就住在這裡的老百姓,我們把我們的一個閩南話叫做台灣話,客家人說我們也跟你們一樣的來呀!我也是台灣話呀!原住民就說好笑,你們兩個人都還沒來的時候,我就住在台灣,為什麼我們的話不是台灣話!那我們現在就回到原來的一個日本人呀,他武力覺得可以鎮壓我們台灣,但是裡面還有東西,他沒辦法把它排除掉的就是文化。所以他們極力的推行日文的教育,包括生活中的語言的教育,所以他要我們當時在台灣的人講國語,他們的國語日本話叫做國語,台灣的、我們的國語、我說的國語,我爸爸他們那一代說的國語是日本話,那麼我的這一代說的國語一樣一個詞兒,就是北京話、普通話,所以很矛盾。在台灣百年來,用漢字書寫的開始,再來用日文書寫,日本的這個文化希望從語文方面可以剷除掉,因為語文是文化的一個大單元,我們什麼都變了!他們衣服也西裝、吃的也西餐,幹嘛地都西洋的東西,但是我們要把我們的語言改變過來,倒不是那麼容易。所以當時日本人到太平洋戰爭的時候呢,他的一個教育的一個教學呀我怕熱、我怕熱,講到北京了我就…熱血奔騰。那麼從根本拔除,那麼他們殖民變成皇民化,為甚麼日本要這麼堅持,韓國他們也沒有那麼徹底,在東北的地方他建立一個偽滿,也沒有那麼堅持,在台灣特別的堅持,為什麼呢?日本人沒有資源,資源在哪裡呢?在南洋、南洋有森林、有金屬的礦、有石油,所以台灣呢,如果台灣變成日本的一個基地的話呢,伸手過去拿,那去支援就很方便。所以要做為一個基地,台灣人還有他們的文化認同的話呢,就不行!基地就像一個踏板,好好好、可以,我要踏板,他們跳的時候,跑來這條路,地還要更穩固、更堅定,所以要把台灣徹底的皇民化!所以我就踩、跳過去穩穩地,所以當時台灣人被逼的一定要這樣。所謂的國語,就是日本話、逼我們改姓名,改成日本人的名字,那我們漢人中國人(18:32)就是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他就從這樣就跟你改了。我記得我那時候還童年,陪著我爺爺什麼都不懂,也要去學日文,阿因為他帶著一個小孫子阿,記性比較好,啊、你來陪我記、背,我是替爺爺去學日本話,回來再教他一遍,這樣子呀。所以那陣子neh有很多的一個作家,逼不得已,並不是台灣出生的一個作家,他就想我用我們的文字用我們的語言來寫不可能,所以他就用日文來寫。到後來日本人打敗了、回家去了,國民政府來了,來這裡當作反共的基地,唉唷,日本人也是,台灣也是一個基地,那麼國民政府來到台灣,台灣又是一個基地,為什麼要反攻大陸呀?要消滅萬惡的共匪呀!那時候我們在學校學演講都有講,要保密防諜,講一講最後的一句話都差不多,匪諜就在你身邊!你看一看,匪諜就在你身邊!那麼那個時候呢、我們又要恢復,不是,也不叫做恢復,要開始要學國語。那麼,真正的一個標準的國語呢,外省人很有道理,台灣已經有華僑了,在日治的時候就有華僑了,是福州人,福州人,福州人三把刀嘛,做裁縫的、廚房的,還有一個什麼刀?hâⁿ?阿,理髮的,剃刀。他們是華僑。哎,他們就、就很高興啊。欸終於光復的那一天neh,我們以前沒有看過國旗是甚麼樣子,他們這些華僑真的愛國,又從箱子裡面那個壓得扁扁的,纏得像####(無清楚)你用熨斗燙不平的還是皺皺地掛在外面。啊小時候我就去看那個旗啊,啊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甚麼,但是說現在國旗,你們覺得有甚麼好看?啊有時候那個,現在就是說,我們的外賓一來國旗還不能掛。啊總總的事情,那時候我記得我去看那個國旗,看到,後來我回家吃飯,我奶奶說,啊為什麼吃飯呢?那麼晚回來要吃###(無清楚)。欸,為甚麼,欸,吃飯都還不回來,跑到哪裡去?阿去看國旗,啊國旗是甚麼樣子?我就說,喔,有一個青天白日,還有滿地紅,我奶奶馬上去做一張國旗你知道,啊藍的、那個現在的黨裡面的,十二道光芒,她不知道,她以為那個光芒只有八道,只有八道光芒,我們也把它掛出來了啊那樣。所以那一陣子呢,我們台灣老百姓,台灣的喜歡寫作的人慢慢要拋棄日文,阿有的是開始學所謂的國語,就開始寫作了。那麼你看,鍾理和鍾肇政啊,啊葉石濤,這個台南的葉石濤,啊他也是日文寫作,後來就改變為用國語,國語寫作。啊我們是接著再上來的那一代。

22:23

那麼在威權的時代啊,威權的時代就是蔣中正、蔣經國他們,ㄜ在台灣的一個當總統的一個時代,是戒嚴的一個時代,因為要反共抗俄嘛。共匪的東西都不行,那麼復國的文學作品呢,是,如果大陸非議得最多的,還有一些作家沒有人要台灣的作品也不能看,阿只能寫共產黨的壞話。當時,本省的老百姓沒有共產黨的經驗,沒有共產黨的經驗,你叫我們去寫那個,對不對?寫不出來,啊,甚麼水深火熱,我們也不懂。啊說他們在吃樹皮,啊吃草根,他們都是就是背著這樣寫東西。但是到了解嚴之後啊,啊對,那麼在這個威權的時代的戒嚴時代實在滿長的,算了一算,三四十年,是滿長的,戒嚴。那個時候,竟然在台灣的人,不能講客家話,原來他們就是來了,來開墾的就是客家的祖先來開墾,閩南的祖先來開墾,就講我們祖、祖先的這些話呢,不行,一定要講國語。日治的時代啊,我還讀過二年級,如果你講方言的話呢,老師掌你的嘴巴。到後來呢,這麼多人的...他掌不完,手也很酸排成兩隊、兩排,前排的向後轉,阿就面對面,我掌你,你掌我然後呢,同學喔我們不會用用力打(做輕輕打臉的動作),老師把我們推開,又把那一個人,掌得太輕的,這樣打你也不知道(做用力打巴掌的動作)

假如我們的母語,是那麼大的罪過,那麼大的錯誤嗎?一點都不錯。啊但是呢,你們看,近百年來,台灣塑造這樣。當國民政府到台灣來呢,ㄟ~一模一樣,也不能講方言,只能講國語。好啦,特別是本省人講的一個國語要求得很嚴格。學生一定不可以,一定要告訴老師哪一個講方言。所以有一次我不知道在玩甚麼,有一個同學說,hô͘,黃春明,你講方言,我要報告老師了。hoonn,就是這樣hoonn。我就緊張,我突然就想起來,我說,你也講方言。他說,我哪有。你說「hô͘」,hô͘不是方言嗎?

搞得這個樣子,搞成這個樣子。我們講國語,就講方言,變成這樣矛盾的對立跟緊張。真的很可憐,有時候還給你畫一個粉泥灰,畫一個白白的圈在這裡,你回家再洗,阿這樣要不能掉喔,不然就要掛一個牌子。我講台灣話,我不講方言。有的還罰錢。那麼我們那個國語當然要標準的,我們不是長在北京嗎?語言的腔調是地方的色彩,一個local color。所以一個北京的一個北京腔,兒化韻、輕聲,ㄓㄔㄕ我都讀不清了,你還要有輕聲捲舌,那那更難。

 

26:12

好,他就笑啦,你們這些台灣國語。請問,你們聽過蔣中正先生,前總統蔣經國先生,前總統他講過國語嗎?「我們今天反攻大陸」(學蔣經國講話),「我們的國家」。欸,「我們的國家」,我們再讀不標準也不會把國家變成「鬼家」。但是有沒有人質疑說你說的方言,那就是,那次就是一個,相當的一個擺明的,不過台灣人要作為一個基地,被日本人統治了一個五十一年的時間呢,台灣人的一個文化,就是漢人的文化,變大和文化,已經混合了,混合了,那麼說難聽一點就是雜種。最近流行一句雜種說原住民是雜種,那個廖義榮是吧?呃,中國國民黨中常委,還好啦他,把他把他停職了,還好。還說原住民是雜種,其實我們都是雜種啊。我們就,台灣就客家人跟閩南人來台灣的,有一句很普通的話,就是說,我們只有唐山的爺爺,沒有唐山的奶奶。唐山在哪裡?中國。因為來開墾的人呢,不會把家裡的女眷給帶來。因為你去開墾,一個陌生的地方,會發生甚麼事情,不知道。啊先開墾,開墾好,安頓好了,啊把妻小再帶過來。但是呢,那時候也沒有妻小的人才來的,對不對?單個兒才來開墾嘛。阿他就跟當地的平埔族,當地的,特別是客家人,那時候的平原都閩南人佔據比較多,客家人都到丘陵地,丘陵地再進去就是山區了嘛。阿所以他們又跟原住民通婚。所以你看這個族譜,我的###(無清楚)女士,也是混血的,漢人混血的。阿所以不過這裡我先有個意見補充一下,混血或者雜種才好。純種的到後來都會被淘汰。你今天吃的那個「Pa̍t-lá」,以前台灣的純種的芭樂叫做狗屎芭樂「káu-sái-pa̍t」,黏黏的,硬得要命,但是沒東西吃,也是啃著吃。呃,現在的鳳梨,也是混種的,現在的花、蘭花都是混種的,越來越漂亮,所以蘭花的事業就可以發展。牛肉,欸,有混種的牛肉好吃,欸,如果是純粹的一個水牛,還硬得要命。阿所以呢,對人種對物種,混種呢有他的好處。但這邊我們不談生物學或者遺傳學,我也不懂。那就是說,其實文化就是這樣混。中國的歷史也是啊。欸,史記裡面呢,我們也看看到啊,胡服騎射###(無清楚)我們##(無清楚)也還穿那個one piece,衣服人家就是這樣子,男的也這樣穿,但是你起碼要把##(無清楚),不能跟人家邊疆民族打仗啊。他們騎著馬,他們##(無清楚)騎著馬,哈,好靈活。後來就要要要改啦,文化就被改啦,我們也來穿褲子,所以我們才,漢人後來才變跟邊疆民族打了仗以後呢,才穿褲子。在以前不是,所以這個史記上都有紀錄的喔,不是我亂蓋的,雖然就只剩下一張嘴巴,還是可以。所以我認為混種,本人是滿好的。好啦,那因為剛才..台灣,生長在台灣的人,在這一百年來,他們有文化生活。在生活的文化裡面,遇到困境。日本人來,就唉唷又要講日本話,又要我們改名,改姓改名啊。阿國民政府來啦…

(電話干擾、30:19~30:51無清楚)

30:51

我、我的時間觀念不太好,地理觀念很清楚。所以我好幾十年沒有來台南了,我都哪裡哪裡都還記得。那麼,一解嚴呢,台灣意識就起來了。我們為什麼要講中國話?或者北京話?我們要講我們的閩南話,那倒沒有關係。但是呢,包括書寫也要用閩南話,那麼當然就在阿扁當政的那一個,民進黨當政的那一段時間呢,

因為過去國民黨對本土的一個教育,完全就是把它隔離開了。中國地理很清楚,中國歷史很清楚,台灣歷史、台灣地理很模糊。那就很不重視本地地理跟本土教育。

31:52

其實本地的教育是,在我們學習上的七個步驟,我先認識我的家人,然後我會走路才認識鄰居,然後才知道村子裡面的人。我先知道我們出生的地方,才認識那一個地方。我先認識我們的國家,才認識世界,是那樣漸進的一個圓。但是我們上面,被切割一下子就進去了。###(無清楚)這樣的一個情形之下呢,那麼在台灣長大的後代呢,就慢慢覺得,生活的文化裡面呢遇到了困境,特別是文字語言的問題。那麼現在呢,特別表現說,我很認同台灣的那種意識形態,它講說,我們為什麼要用北京話來寫作呢?我們用我們的原來的閩南話來寫作啊,用我們在講的客家話來寫作啊。有沒有人這樣寫?有。宋澤萊(32:53)就很早就寫了,他現在不寫了。因為我發現,他寫得很辛苦,啊我們也讀得很辛苦。並且,在我們的方言裡面,一鄉一腔,農業社會根本就不要到外地去,就在你的村子裏面,大地主給你種的那些田,你就一輩子就種那個就可以活了,他們的下一代也一樣,第三代、第四代都這樣的。所以,不大往外面跑。越不往外面跑,互通就很少,那麼地方的特色就跑出來了。所以我們宜蘭「Tiān-hoé kuiⁿ-kuiⁿ, cha-bó͘ gín-á chhiah kha-chhiuⁿ」。都是ng,###(無清楚)就不是了。所以,從我們地方的腔調地方的###(無清楚)出來。那麼,方言就一個鄉一個腔,這個是很自然的一個事情。我們現在說的一個普通話,國語也好,欸,民國十七年的時候才統一的欸,當時整個中國的幅員那麼廣大,啊單單種族就五十七個種族,啊每一個種族裡面又有很多的不同的族群的語言,單單福建就不得了了。福建的福州話裡面,跟漳州話、跟泉州話,完全不一樣。像「講lâi-khì sàn-pō͘」,「伊講lâi khì kha-liú」,「kha-liú」跟「sàn-pō͘」差那麼多,但是在同一個省,因為他丘陵地更沒有辦法交通。那都不是罪過,那是很自然形成的一個文化現象。

34:31

但是台灣人,為了說要重視本土的教育,過去國民黨不重視,好,現在民進黨說要特別來重視本土的教育。重視是沒有錯,但是鑽到牛角尖去,去了。知道嗎?你們現在小..這裡面有老師吧?小學生在學校學甚麼?閩南話的文字,客家話的文字。我去年到災區去表演,帶著劇團去表演。高雄縣的六龜,欸高雄縣吧,你看我就記性沒有搞清楚。六龜,六龜的國中啊,因為六龜那個地方啊,有閩南人,有客家人,滿多喔,為數滿多的客家人,還有原住民,還要學英文。那麼我們很多的語言的教學啊,如果在比較單純的地方,階梯都會,如果你英文的話,他一看,「good morning」,再一個就「thank you」,再上去就是甚麼甚麼,「How are you. Fine, thank you.」就這樣。那裏呢,這裡是閩南話,這就是,都是用拼音的,那個spelling,那個羅馬字,這個是拉丁文,不知道。阿這邊就客家話,那邊是原住民。我想,學生會瘋掉。也真的是很了不起。

36:00

怎麼搞成這樣呢?教育搞成這樣?並且呢,我剛剛說的,我們的一個一個普通話或國語呢,是民國十七年的時候,你想想,中國的幅員這麼廣大,阿但是呢,文同、文字是共通的,但是發音講話都不一樣,還是呢,要來一個標準語。那麼標準、中華民國誰建立的?國父孫中山先生,那麼就用孫中山先生翠亨村他們地方的語言來當國語,咦,也是滿滿有道理的嘛。滿清是他帶起來革命把它推翻的,那麼就用這個所謂的國父的語言,啊,雖然不算母語也算做父語吧。

阿結果呢,結果呢,我剛剛講的,我們單單閩南話就「kun、kún、kùn、kut、kûn、kún、kūn、ku̍t」,有八個聲七個聲,那麼客家話,或者是廣東話,還要更複雜。所以就這樣子寫,還是要用北京或語言學家的一個研究更更更..想出這個辦法。他就給國民大會###(無清楚),說照樣子,這個才好這個才好,這樣小孩子學語言才方便,孩子不能太複雜。你不方便,反而增加了他們的一個一個學習的困難。所以北京話只有四聲嘛,陰陽上去,那這個北京話,是這樣子的。

37:36

那麼現在為了本土化,要台灣的這個地方,閩南話成為台灣話,又沒有拿出一個標準的、這個、標準的音、字,等一下我們再說。李昂,這位女作家,各位都知道,啊我現在站在這裡,你們也知道。我們的話雖然都是閩南話,但是她是鹿港人,是泉州話,我是漳州的,就是漳州話。我說,客人來了,我家有豬肉,我說,「ah che ti-bah ngeh khì phoè」,我是這麼講;她說,不對,「che tu-bah ngeh khì phò」鹿港跟我們就差很多。我們沒有統一,現在小孩子有課本在學校讀耶,也沒有老師也沒有標準的音,也沒有標準的一個字,就這樣可以學下來。小孩子,就把小孩子學習國語的時間,拿一、一節拿掉,就學習本土的語言。各位想想看,我們的奶奶爺爺,或者更上去的,奶奶爺爺的奶奶爺爺,他們的方言、他們的客家話,他們的閩南話,他們的民族語言,自己的語言,是到學校去學習的嗎?不是。是在生活裡面學習,生活裡面學習。我的閩南話怎麼學,欸也是在家裡。我怎麼知道跌倒,因為我小孩子在學甚麼,我就跌倒,跌倒我也不會說我跌倒,我奶奶說,喔「poa̍h-tó」,喔「poa̍h-tó m̄ hó͘ khàu, lâi goá kā chàm chàm (踩地上) ,「poah-tó」,她一直在重複這個「poa̍h-tó」、「poah-tó」、跌倒跌倒這樣。不是說ㄉㄧㄝ,阿這樣子學ㄉㄧㄝ,阿ㄉㄠˇ,這樣學來。那麼因為小孩子學到穩定走路的時候,還是會跌倒。那個時候這個跌倒這個詞兒已經學會了。我跌倒還會叫,「阿嬤」我跌倒了。欸,我會講跌倒了。是這樣的,跌倒是跌倒學的,啊。我割到了,唉唷,我被刀子割到了。或者看到別人割到了,種種的事情,是從生活中學習的。

39:39

所以我們竟然把我們生活的語言要拿到一個課堂裡面的學習,標準字沒有,有的話都是借音借字。這些搞台語文的人呢,一個是鄭良偉,沒有關係,你們有錄影,我就講他的名字,一個叫洪惟仁,還在中央研究院當助理,我的媽呀(輕蔑態度)。鄭良偉還把我的作品用他的漢羅、拼在一起的文字,把它翻譯做閩南語。我一看不倫不類。我並不是被翻譯就高興。有一天阿蘇貞昌當縣長、在屏東當縣長的時候,已經就有一個課本,也是借音借字給小孩子唸。鄭良偉來又把它推翻。第二年又是鄭良偉的一套,我的朋友的小孩子說,爸爸就告訴,我的朋友就告訴我說,ㄟ,春明,我的小孩子去年讀這樣的閩南話,今年課文又不一樣。不只課文不一樣,而是文字、那個都不一樣。那鄭良偉當時也算很熟的,也到過我家裡吃飯、吃我的米粉。那麼他要去屏東開去一個閩南話的研討會,我說我要去,他說好。我在火車上就跟他吵架,我說鄭教授、鄭博士,你的閩南話以後還會不會改,他說會呀,這個要一直改、一直改。我說你還沒有改好,為什麼就叫別人、全縣來讀你的書呢?來讀你這本書。我說那個小孩子的疫苗,你要實驗到後來呢、白老鼠也試試看,連白老鼠都沒有問題了,再找幾個人來做,然後再普遍。你這個連白老鼠都還沒有試,就找這些人來做。他說就是這樣啊,他說那你就不要來參加我的研討會,我說我家也不要你來。我當時就這樣告訴他,我當時就這樣講,我家裡也不要你來,研討會我也不要去。我76年、76年到台灣、ㄟ到美國去訪問台灣作家###(無清楚)

42:34

(蔣為文舉大字報抗議、黃春明看大字報)

大字報內容: 

台湾作家不用台湾語文,卻用中国語創作,可恥!

Tâi-oân chok-ka ài iōng Tâi-oân-gí chhòng-chok!

 

黃春明:

什麼?我看一下好不好?唸給我們,唸給大家聽好不好?沒有關係的,或者是有問題等一下,可恥、借用中國的語創作、可恥,他說台灣作家用中國的語言創作是可恥的事情。我告訴你,先生,你太短視了,你也很可恥。

蔣為文:你也不要太短視 

黃春明:我不怕###(無清楚)

蔣為文:你是外行人憑甚麼批評台語文

黃春明:###(無清楚)來打架,過來,操他媽的(43:01)###(無清楚)

蔣為文:你憑啥物、你憑啥物

黃春明:(摔麥克風)(43:05)

蔣為文:你是外行人,憑啥物批評台語文,你憑啥物。

黃春明:甚麼東西呀?

黃春明:我不是愛台灣###(無清楚)

蔣為文:你根本to是外行人,憑啥物!憑啥物批評台語!

黃春明:你lōa gûa?台語lōa gûa?來講、來講,無要緊!

蔣為文:你憑啥物!

黃春明:###(無清楚)你是誰? 

 

蔣為文:我是成大台灣文學系蔣為文

黃春明:那你現在不要講話,我在講話,你就不要講。

蔣為文:你憑什麼

黃春明:還說……

蔣為文:你憑啥物

        ###(無清楚)無路用啦  啥物作家

        反背台灣ê作家啦

黃春明:我還沒有講結論你知道嗎

蔣為文:你憑啥物批評台灣語文?研討會又怎麼樣…憑啥物

黃春明:不要愛台灣卻害台灣

(聽眾鼓譟)

黃春明:(重新拾起麥克風)喂、喂、喂、我都還沒有講結論,你不要這樣子下定義

 

44:54

女工作人員上台拿麥克風發言:這位先生,他的意思不是我們想的樣子…

黃春明:不是,我都還沒有結論,我現在敘述過去,他就給我下定義

蔣為文:無必要聽你ê結論啦(意指黃演講都在重複同樣歪理)

黃春明:你到外面啦!你到外面啦!###(無清楚)講也講不清啦!

        (45:16)我揍你!看不起你!

蔣為文:我mā看你無起!

黃春明:沒關係啦!

(聽眾鼓譟、一陣混亂)

蔣為文:你用體制暴力!

(聽眾鼓譟、一陣混亂)

黃春明:我還沒有講完!

蔣為文:你顛倒是非!

46:16

女工作人員上台拿麥克風發言:先生,不好意思,###(無清楚)以黃老師的年紀來說,我覺得黃老師他講這個的過程,真的是我們成長的一個過程,你比較年輕,你可能不在那個時代,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蔣為文:亂講!扭曲歷史!扭曲台灣歷史

女工作人員上台拿麥克風發言:也許有一部份角度不同,但是…

蔣為文:看過我ê冊chiah來講啦!

 

紅衣服工作人員對另一位舉牌抗議者威脅:請你們到外面好嗎?不好意思!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有本事就說出來啊,###(無清楚)我們現場有三百個人喔!你們這樣是違反公共秩序喔!麻煩你們到外面好嗎?如果你們隱瞞不講,代表你們不敢負責任,這樣子是違反公共秩序唷。

 

(蔣為文暫時停止舉牌抗議,坐下繼續聽)

 

47:26

黃春明:好!各位!我們已經開始演講了!因為我還沒有講完!大會還要給我時間啊!好!現在不要講話好不好?不要看那邊,看我。那麼剛我不禮貌因為我真的很發火,我還沒有做結論,他還沒有聽到我的敘述,他的抗議就做一個結論我已經是無恥的,用統治者外來的語言在寫。我們的童年的時候被逼的不能用自己的語言來敘說,單單用嘴巴來講就很難。那麼在日治我父親那一代他們也被逼的,如果你要想寫作的話也會都用日文,可恥嗎?葉石濤也可恥嗎?他也用日文寫作過,用閩南(編按:口誤)、用我們的國語寫作可恥嗎?我寫的是關心台灣的大多數的老百姓小人物的心聲。只要你看過我的東西,可恥嗎?這樣的短視教我們傷心,台灣的路還有多遠啊?好了,我們再回來,那就是解嚴之後呢,就開始有了像這樣要用本土的語言來書寫。一個語言一個文字,要讓他變成大多數人要經過一段多長的,現在就算這些人的##(無清楚)是一個啟蒙,羅素天賦人權的民約論也經過多久百年法國才革命呢。俄國的革命從古##(無清楚)文學漸漸逐漸的寫實慢慢寫出寫榮辱的故事,一百年以後俄國才革命,###(無清楚)之後才把舊有的東西推掉,我們急什麼?在一個文化我們很渺小的、文化的生命很長的,我們有那個DNA是可恥嗎?有人說雜種是不好的,那我爸爸我媽媽他們不應該通婚,把我生出、生出我這個嬰兒。我嬰兒有罪嗎?我嬰兒無恥嗎?這個道理在哪裡?你們都還沒有聽清楚就拿那個東西,要說###(無清楚)過來打我###(無清楚)我上去揍他,只是打架表示你文明嗎?你無知?那麼就是這樣,現在把它弄到連本土的語言(電話振動聲),文字也沒有統一,再來呢老師也沒有,阿學生,你家的子女如果有在國小,或者國中唸書的,有沒有聽他們講,媽媽爸爸這個要怎麼唸?這個要怎麼講?爸爸媽媽說我們也不知道。難道這個事情是好現象嗎?那麼原來我還有一點點要講,我現在跳著講,那個還要給我15分鐘的時間。

各位,去年11月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智利(編按:口誤,應為秘魯)尤薩《狗與城市》,他用什麼文寫的?西班牙文,他可恥嗎?有沒有人說他用西班牙文寫的作品叫做西班牙文學?跟##(無清楚)那個###(無清楚)一樣的都是西班牙文學嗎?沒有!22年前,Márquez馬奎茲,他寫百年的孤寂,哥倫比亞人,他用西班牙文寫的,有沒有人說他是西班牙文學?墨西哥的新美來茲,西班牙文寫的,他們已經,這個拉丁美洲、中南美洲,有6國都諾貝爾文學獎了,他們用外來的人的語言去寫。但是,中南美洲真的很可恥,很賤嗎?16、17世紀,15世紀末呢,哥倫布發現新大陸,1942年的10月(編按:口誤)發現新大陸,後來回去才慢慢引起那個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的興趣,他們的航海,就來把美洲….就來美洲搶奪…,那時候的是什麼帝國,大家都知道的馬雅帝國,馬雅帝國有沒有文明,有沒有語言,有沒有文字?有!非常的了不起!但是兩個世紀,葡萄牙、西班牙特別是西班牙把拉丁美洲的大部分的男人都殺光了。女性變成性奴隸,所以你看,中南美洲雜交雜種,美女很多,世界名模###(無清楚)都那裡出來的。那麼尤薩可恥嗎?你怎麼用西班牙文寫,為甚麼不用我們的馬雅語言寫?所以啊,你們還沒有聽清楚就會抗議,抗議也要有腦筋來抗議的,不是拿一個條子就##(無清楚)…

黃春明:美國236年前跟英國打戰,打什麼戰?要獨立!美國獨立了沒有?獨立了,他們有沒有放棄英文?沒有啊!可恥!美國的作家!###(無清楚)可恥,海明威可恥!可恥嗎?一點都不可恥!是這樣逼上來的,我們做一個作家是那麼渺小的,同樣一個族群,遭受到那麼大的命運,然後人家用政治的力量改變了你,那麼勇敢一出來馬上就死掉了。

 

54:54

(蔣為文再度舉起大字報,此次只拿中文版大字報)

黃春明:

他又說我無恥,已經拿過了,我們都看到了,你放下來好不好?我已經、你那個紙是要給我看的,怎麼用這樣子的呢?ㄟ,你們大會是怎麼維持秩序的?他這樣亂了你們請來的人的演講,我這樣講,我還沒有結論,他…我已經說明了很清楚了,還這樣子,這個是當老師的…

黃春明:

叫警察,我跟你講。

(現場一位女觀眾:老師我們有頭腦的不要跟沒有頭腦的一般見識)

黃春明:

我要告他,你知道嗎?

把他的名字告訴我,我真的要牙你。

蔣為文:成大台灣文學系蔣為文。

黃春明:什麼東西

蔣為文:你不要在那邊道聽塗說,亂來!

(群眾鼓譟)

55:50

蔣為文:你根本tō是台語文ê外行,憑啥物來chia講,來chia批評台語。根本tō 烏白來嘛!

黃春明:我今天不走,我一定要講完。

蔣為文:####(無清楚)

黃春明:成大的教授啊,這個會叫的野獸啊,會叫的野獸啊,操你媽的B。

蔣為文:####(無清楚)

黃春明:成大有這樣的教授啊,那麼優秀的學校有這樣的教授啊!哀!悲哀啊!

蔣為文:###(無清楚)悲哀啦…

蔣為文:你去做中國人啦,mài做台灣人啦!

蔣為文:根本tō外行人,koh beh講台語。

黃春明:若beh講台語,我比你khah gâu啦!

蔣為文:來比啊!來比啊!

(一陣混亂)

黃春明:好啦!我們看這裡,照過來照過來照過來,mài看hia啦!Mài chhap伊啦!過來,我去找你們成大的校長,真的!

蔣為文:###(無清楚)你根本tō外行人,憑啥物 beh講台語。

黃春明:台語我chiok gâu講啦!

57:38

(蔣為文退席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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